人到中年

■   ■ 张文莉

最近一段时间，很是享受孤独和宁静的生活，这可能与春节太过热闹有关。

8小时以外属于自己的那份时间和空间，我喜欢在键盘上敲字，把心里想的、眼里看的，不管是什么，想怎么写就怎么写；或者摊开一枚宣纸，任自己随意挥洒，工笔重彩或是写意，看着调色板中五颜六色调和成五彩斑斓，甚是愉悦。依旧最爱画莲，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姿态，静谧的、飞扬的、阳光下的、暮色中的……千姿百态，想怎么画就怎么画。这多半缘于我不太甘于“平庸”，不愿意浪费大把的光阴而努力充实着自己，但对于步入中年的我来说，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笑。

中年和正午有些相似：凝重、深邃、空旷，是生命曲线上的一个最高点。站在这儿，来路一览无余，去路上能搅出的动静也大致消失殆尽了。体态、面容、眼神、心境都被盖上了中年的印戳。回头望去，青春已溜得不见踪影，再向前看去，枯萎蹒跚正在逼近。人们赋予这个年龄的关键词是“成熟”，是啊，虽年过四十，一生的路接近一半，但很多事情却像是刚刚开始，又像是正在路上。时光每天匆匆地，催人前行，从未停留与等待，只是在匆忙中懂得了适当调整，懂得了爱自己，爱身边之人。

以前的时光，好像是生命的穿越，有些累、有些空，还有些拷问。这并非否认以前，的确这结果又太令人警醒。

这些年来，内心也在不停地改变，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，但在日历被撕了一大半后，我才学会了调整焦距，对准眼前。

过不了多久，今天还围着餐桌的老人将无踪可觅，女儿很快也会张开翅膀去寻找自己的天空，她将不会再每天给我“播报”班上的新闻，也不再会去学校上学前扑在我怀里不舍地哭个不停……幸福在流逝，有的东西却在不经意间被抽离了。

现在的每一天，除了画画之外，我也静心看看风景，感受四季的变幻；逛服装店，挑几件适合自己的衣裳；用手机“咔嚓”一些自己心仪的照片，留住昨天……由此获得了一种自由和力量。

人到中年，生命已经流过了青春湍急的峡谷，反而变得从容清澈起来，因为，花儿谢了，还有果实。

[核稿：周文波  责编：郑珺红]